只可惜,薛家出事了。
薛承并非不讲理的人,谋反和满门抄斩这种事儿,宁家不出头是对的,毕竟只是姻亲关系,没有必要进来蹚浑水,更何况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他也不会因此而有什么怨怼。
但让薛承寒心的是,当初将他追得手下死伤殆尽,逼得他为了免受屈辱,不得不跳崖的人,正是表弟宁翰义。
薛承后来才得知,宁翰义回京后,因此还得到了越级提拔。
夏月初一听这话,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
相遇之初薛承那副了无生趣的模样重新浮上眼前,当初不觉得如何,但是如今日子越过越好,她就越来越不忍去回忆,只要一想到就心痛不已。
“这种人还见什么见,放狗撵出去就是了!”夏月初气不打一处来地说。
大傻和二傻闻言全都机警地竖起耳朵,等着主人下命令。
薛承安抚地揉揉夏月初的颈后道:“既然回来了,要见的总归也还是要见一面,看看他们是何来意。”
宁耀辉四十出头,但是头发却已经灰白,看着比夏洪庆还显老。
宁翰义跟薛承年纪相仿,只是眉梢眼角都耷拉着,也没什么年轻人的精气神儿。
两个人一看就是父子,长得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仔细看来,青年跟薛承眉眼间也有那么两三分的相像。
父子二人既未喝茶也未交谈,坐在花厅中,眉宇间都带着几分焦虑。
薛承迈步出去,二人立刻站起身来,年轻的那个动作更加夸张,整个人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
“舅父,表弟。”薛承的称呼十分疏远,话也说得分外客套,“身为晚辈,本该主动登门去看舅父舅母和亲戚们的,可惜一直有公事缠身,无法成行,还望叔父多多容量。”
“不妨不妨……”宁耀辉一脸尴尬地搓着手,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