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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看着上膳堂的装扮就觉得不俗,后来再看到天字号院的布置和陈设之后,这种感觉就更甚。

所以当听到殷颢这话的时候,就下意识地以为夏月初是京城哪个高门大户人家的外室,置办了一份产业把人养在这边。

殷建东惯常不喜这些事,所以思及此处,便败了兴致,也不再提招回家里做私厨的事儿了。

用过晚饭,三个人在上膳堂又歇了一晚,第二天早晨起来便准备出发回京。

上膳堂虽然早晨并不开业,但是店里人多,加上夏月初为了锻炼王桦,让他负责所有人的早饭,必须合理安排,而且七日之内不得重样儿。

今天早晨后厨做了豆腐脑儿,黄花菜、木耳丝和肉丝打出的卤子呈半透明的琥珀色,浓稠却不腻口,加上一勺上膳堂出品的红油辣子,大早晨热乎乎地一碗喝下肚,别提多舒坦了。

除了豆腐脑儿之外,各色的点心蒸包也是必不可少的,每天至少要有四种。

今天早晨做的是糖三角、梅菜肉包、三鲜烧麦和鸡蛋卷。

再配上几盘夏月初自个儿腌制的泡菜和各种酱菜,任凭多挑嘴的人都能找到自己喜欢的搭配。

殷颢和白绪宁平时多是起不来吃早饭的,今天一大早便被殷建东派人叫起来了,不敢怒更不敢言,只能埋头吃东西,倒也没有太多的感触。

但是殷建东已经不是小年轻了,随着年纪增长,越来越开始注重养生,每天的早饭都是必须要吃好的。

在上膳堂吃了一顿早饭之后,心里真是感慨颇多,越发遗憾,夏月初一个手艺这样精妙的人,明明可以凭手艺出人头地,为何偏偏要自甘堕落,做个见不得人的外室,只能在保定府这种地方开个酒楼度日。

因为殷建东前来并没有表明身份,所以夏月初也没有把他当做什么尊贵的客人对待,听说他们要走,也只是打发封七出去送客,所以自然也没看到殷建东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封七把人送走回来之后还道:“那个老侯爷人怪怪的,看我的眼神里有一种……”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想了半晌才道:“他那眼神,就像是个想要来劝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老和尚似的,好像下一瞬就要按捺不住自己,扑上来劝诫我回头是岸了。”

夏月初被他说得莫名其妙,抬头瞥了他一眼道:“该不是你看到大官就心虚,所以才自己想象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