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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定阳镇东面是高耸入天的雪山,剩下三面都是一马平川,她一个女人,还带着一个七岁大的孩子,想要离开又谈何容易,

就在女人马上要离开主路,拐进往林二狗家去的小路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走过来,冲着树下问:“大爷大妈,跟你们打听件事儿,你们可认得一个叫宁庆敏的人?”

女人脚步一顿差点儿摔倒在雪地里。

宁庆敏?这三个字如重锤一般砸在她的心口窝上。

树下有人问:“这位小兄弟,你来找人啊?”

“可不是么,我是来找我姐的。”来人正是陈铭,他说着已经说了上百次的说辞,“要说我姐这人,当真也是命苦……”

镇上的日子漫长而寂寞,所以但凡有个什么新鲜事儿,众人都会激动不已,全都围过来听来人说话。

“我姐当年嫁得很好,姐夫人也很好,但是架不住短命,老二才几岁光景,我姐夫就撒手去了。我爹娘觉得我姐一个人拉拔着两个孩子太辛苦,想让她回娘家来,好歹大家有个帮衬不是。可我姐这人脾气犟,她觉得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哪有再回娘家讨生活的道理,于是干脆带着孩子离开了,我爹娘担心得天天睡不着觉,我便趁着走南闯北做生意的机会,到处打听我姐和两个孩子的下落。”

这套说辞显然是编出来的,但是里头却又有些细节是对的上的。

女人背靠在路边的障子上,侧耳听着外面的说话声。

“这事儿可就是你姐不对了,爹妈这是好心,她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两个孩子想想啊!”

“可不是么!”陈铭立刻一脸您说得真对的表情道,“还是大姐您明事理,我也是听人说她也许往西北这边来了,您若是能帮我打听到消息,我肯定不能亏了您。”

他说着,从袖袋里摸出一块银子给众人看。

“我会在村头破庙里住上几日,不管谁能提供我姐的下落,只要确定属实,不是瞎编乱造的,都有银子答谢大家。”

在定阳镇,银子可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物。

谁家手里要是能有一吊钱,那都算是有钱人了,大多数时间,镇上的物资交易,还都是用以物易物的形式来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