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老两口好歹还是夏月初的亲生爹娘,自己又算是个什么呢?
几杯酒下肚,薛良平很快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只是想来看看薛壮,以此怀念自己那个一别之后就成永别的亲儿子。
薛壮看着薛良平似乎放下了什么包袱一样,开始喝酒吃菜,却是说不出的心情。
他心里头很清楚,薛家就是个无底洞,而薛良平就是个烂好人。
这样的家庭,无论填多少钱进去,只要薛良平自己不立起来,自己最后只会出力不讨好,还会被一家子蚂蟥狠狠叮住不松口。
薛壮陪着薛良平喝了一顿,见他已经有些醉意却又执意要走,不敢让他自己赶车回去,忙叫起秦铮,让他把老爷子送回去,并与他说好自己初三带着夏月初回去拜年。
如论跟薛家处得好不好,但是在别人眼里看着,只要没有什么血海深仇,那么即便分家了,过年过节也是该走动走动的。
更主要的是,薛壮也想趁机回参顶子村,去崔家走动走动。
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夏月初的身子,百年老参却很是难寻,崔家当年是参把头起家,家里说不定会有些轻易不示人的珍藏。
薛良平一回到参顶子村,进了家门就见盛氏披着衣裳迎出来。
“老头子回来了,一路上挺冷的吧?”盛氏满脸堆笑地上前说,“快进屋暖和暖和,牛车放着让阿勇收拾就是。”
薛勇跟在盛氏身后,手里头还端着杯冒着热气的茶,闻言连忙把热茶塞进薛良平手里,笑着说:“是啊,爹,你快喝口热茶暖暖身子,这儿搁着我收拾就行。”
薛良平哪里收到过这样热情的迎接,被吓了一跳,手里的鞭子都掉了。
薛勇赶紧把人往屋里推道:“爹这一路上肯定是冻坏了,你瞧瞧,鞭子都拿不住了,快进屋上炕,娘早就把炕烧热乎等你回来呢!”
不光是薛良平摸不着头脑,连在外头还没走的秦铮都听得一头雾水,难不成分家之后,人家这边亲爹亲娘亲儿子,过得就是比以前和睦了不成?
秦铮本是因为不想跟薛家人起冲突,所以只把薛良平送到家门口,看着他进门之后转身刚想走,却听到这么一出,不由得好奇心起,悄悄顺着障子摸到后面去,蹲在东屋的窗根底下听着里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