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这话一下子就戳中了夏洪庆的软肋,自己没本事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如今一家子还要靠着女儿女婿过日子……
夏洪庆原本的精气神儿一下子就散了,垂头耷脑地转身回屋去了。
夏月初刚才一直没敢插话,这会儿才凑上来道:“娘,大过年的,你说这干啥?爹就是那个脾气,他想说就让他说几句呗。”
吴氏刚才那话一出口,自己就已经后悔了。
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也没法法儿再收回来了。
“这不就是话赶话嘛,那老头子,年纪越大心眼儿越小。”吴氏拍拍手上的面粉,招呼儿媳刘氏过来继续和面,自个儿洗了手也进屋去了。
至于老两口在屋里说了啥,外头的人一概不知,大家正高高兴兴地擀皮儿包饺子呢,只见夏洪庆脸红脖子粗地从屋里冲出来,冲着夏瑞松嚷道:“老大,叫你媳妇去收拾东西,咱这就回家。”
夏瑞松正帮着摆盖帘拿擀面杖,一听这话吓了一跳,扎着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其他人见夏洪庆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哪里还敢在这儿包饺子,赶紧轻手轻脚地把刚拿进来的东西都挪到东厢房里忙活去了。
薛壮忙起身上前,扶着夏洪庆坐下道:“岳父,大过年的这是咋的了?这不就是家么,还往哪儿回啊?”
不得不说,薛壮这句话说得既及时又得体,成功地让夏洪庆的气消了大半。
夏月初忙给薛壮使了个眼色,让他好好劝劝夏洪庆,自个儿忙进屋去看吴氏。
吴氏在屋里炕上躺着,面朝着墙,走进才能听到细微的抽泣声。
夏月初上炕拍拍她的肩膀,半开玩笑地说:“哎呦,娘,这是咋了?大过年的咋还掉金豆豆了?”
吴氏开始没说话,听到后面才啐了一口道:“我都多大年纪了,你把我当平安哄呢?”
夏月初见她还说话,就知道事情没那么严重,忙问:“你俩这又是咋了?我爹喝了酒,你别跟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