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因为你没经历过他的痛苦!”她嗤笑,“是,我知道,阿正的这件事苏大哥是做的过火了,所以我才想着要做些什么来弥补他的过错……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也是被逼到现在这份上……总有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却觉得劝善也不失为一种善举,这话应该这么说,‘未经他人苦,莫骂他人恶’。”
容轩蹙着眉,啧的一笑,“你可真是护犊子呢,我要是苏巍州我只怕都要感动死了,就是不知道……苏巍州本人听不听得进去这些话!”
“他当然听得进去!”宁瑶嘴硬道。
“是吗?”他长腿交叠,懒散的托着下颔,那双洞察如火的狭眸一刻也不停歇的盯着她,仿佛在这样一双眼睛的注视下,一切谎言都会不攻自破,“那你为什么不叫他直接放了阿正,而是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手段呢。”
“那是因为……”她努力替他找着说辞。
“那是因为你说过了,可他不听,你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容轩打断她的支支吾吾,说的胸有成竹,没有一丝缓顿,“这样的人,你要替他弥补过错,你补得过来吗?听说他杀了自己的父亲上位,又在父亲出殡的那天将那些不服他管教的人都残忍的处决了,后来还嫌不够心安,连二连三把昔日他父亲身边的人暗杀得片甲不留……其实那些人都一把年纪了,有的甚至都打算退隐江湖,有的早被他震慑的俯首帖耳,可他还嫌不够啊,硬是要杀光所有会对他有一丝威胁的人……当然,或许他有一万个这么做的理由,但那也不能改变他这个人冷血残忍的事实。”
宁瑶面上还是强撑,可心里早就一片荒凉。
因为她发现她很想反驳,却不知该如何反驳,酝酿良久后,唇里只蹦出一句,“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被她这么说,容轩不气反笑,像是心情甚好的往后倚着靠背,“鄙人不才,恰好比他高尚那么一点点,起码,我手上不会沾惹无辜的血液。”
“呵,苏巍州出生在沼泽之地,周围鱼龙混杂、满目疮痍,从小就见惯了种种丑恶,就算是跟着这股邪风随波逐流,那也正常。”她不冷不淡的凝视着他,“可你呢,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大少爷,从小在夸赞声中长大,周围的人对你一定是都小心翼翼,百般讨好,衣食住行无一不优越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你也能长歪,说明什么?说明你这个人很有做混账的潜质!如果让你与苏巍州身份调换,只怕你早就是个丧尽天良、强抢民女、烧杀抢掠无恶不做的大魔头了!!!”
听完这话,容轩拧着眉似是在认真思索着什么,摸着鼻子,半晌都没有开口,良久之后,宁瑶才看见他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