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反应就是不赞同,但其实说了这么多,归根到底还是经过皇太子之事,杜蔼多少有阴影了,他总害怕赵徵遇险。
“殿下不如委以他人?柴义?要不让柴兴也去?”
但赵徵十分坚持:“不行,我必须亲自去!”
这条线,赵徵是断不肯委于他人的,已经不能再断了。
这个内鬼代表了太多太多东西。
赵徵从宁县到现在,大大小小不知冒了多少次的险,他不冒险,今日也根本不可能站在此处了。
他无惧这莫须有的危险,只生怕再度与这个内鬼擦肩而过。
纪棠没有吱声,她知道赵徵心事。除了上述种种的客观原因之外,赵徵之前才刚和她说过的,他怀疑他父皇之死也并未意外。
杜蔼无奈,最后只得应了:“殿下放心,此事末将定会安排妥当。”
事不宜迟,赵徵纪棠都在争取时间,他们猜,冯塬就算没死的话,此刻也因前事焦头烂额,眼下正是最好的时机。
双方都在飞快悄悄安排,两日时间,诸事调整停当。
赵徵委了杜蔼和柴兴,以及钟离颖,共同坐镇新昌城,若遇急事,三人可商议后便宜行事。
而他和纪棠则带着陈达刘元等等一众精心挑选过的明暗近卫高手,悄然离开新昌大营。
下半夜,风凛冽,乌云遮蔽了一线月牙,裹了厚厚棉布的马蹄落地只剩下笃笃的极低闷声。
蓦地,马蹄声停了下来。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也最冷的时候,纪棠搓搓手,赵徵替她拢了拢斗篷,把自己的披风也解下罩在她身上,他瞥一眼隐隐一线白的天际,远处的新昌城黑黢黢的。
“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