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抚开他额前的碎发，低沉的语气带动胸腔的震动传达出一股酥麻感，沈稚星没躲过，但眼睛一闭上，困意又涌了上来。周遇只是亲了两口，没在闹他。等到外面又亮了一些，这才把人重新喊起来。

冬天的灵隐寺说不上多么萧瑟，游客少也有游客少的好处。沈稚星和周遇都戴着帽子，手被揣在口袋里，慢慢悠悠顺着山脚往上爬。

“其实我小时候来过一次。”

沈稚星停下来，周遇也跟着停下来。

他们站在一条不算宽的溪流边，水还算清澈见底，水中有上流飘下来的浮叶枯枝，水边是低矮的人工培植的灌木。

“夏天的时候，这里的水，很清凉。里面还会有鱼。”

“前一天傍晚如果下了大雨，第二天，这树上，必然会有密密麻麻数不清多少条的虫子，长长细细的，地上也有……我一直觉得这里没什么好玩儿的，山没有多高爬着没意思，寺庙又不让你上高香送供奉，那三百多尊摩崖看多了头皮发麻。”

周遇听着闷闷发笑，“你的童年阴影？”

沈稚星抱着胳膊抖了抖，“也不全算吧。”

“那还有呢？”

等了一会儿，周遇才听到沈稚星小声道：“牵错别人的手，绕着西湖东边小半圈才发现。”话音刚落，他感觉自己的手被扣紧，对方的手指从指缝穿过，直到十指相扣……

嘴上说着嫌弃，沈稚星还是和周遇去找了那块传说中的三生石。

周遇还一脸正经拉着他拜了三拜。

好在人少，周围没见着几个人，否则沈稚星无论如何也不会陪着做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