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听到陈六福那句他没教过他,立刻就僵住了,愣愣地看着陈六福那张写满不耐烦的脸。

“什么玩意儿。”陈六福挣脱他的钳制,又躺进了被窝里。

陈六福也只是躺着,他睡不着。

人家爹处处照顾孩子,喝个水还要帮她兑好,怕凉了也怕烫了。

再看他爹,每次回来都在挑他的刺,说他这不好那不好,把他贬得一无是处,这哪是亲爹啊,这分明就是仇人!

仇人还不会每次逮着他说,仇人说他他还能回骂,骂不过还能躲。

烧了炕,屋子里也热乎起来了。

林永成把小白果拎到屋子里,他又出去了。

小白果觉察到屋子里的气氛不太对,她安静地坐在一边,不说话,也不看陈康和陈六福。

来到陈家,她还没有跟陈六福说过话,对他也不好奇。

过了一会儿,林永成和齐文致各打了一盆热水泡脚进来。

齐文致的目光在屋子里巡视一周,嘴里还念叨道:“冬天烧炕真的暖和。可惜我家没有砌炕。”

陈康已经整理好情绪了,脸上看不出异样,“你们那边的师傅不会砌炕吗?”

“没听说过谁家砌炕,应该是不会的。”

“家里孩子太多,怎么睡得下?”

“拿两条凳子架几块木板,再把稻草和席子一铺,就是张床了。”

“……”

好简陋,也好方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