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星河”抬眸望去, 随即颔首, 又拂起衣袖, 示意她出去。
江映月一时之间难辨真假, 所以乖乖听话,去门外把风。
适时, 舞台中央的云岫也掀开了头顶的大红盖头,她揉了揉手腕, 下意识朝青年漾起笑颜。
可是很快, 她琥珀色的眸子就冷了下来,似拢着终年不化的雪。
“你不是师兄。”她说。
纸片人余星河长睫轻眨,淡声道:“身体是假的, 为你而来的心却是真的。”
因为得了青年一滴心头血,这小纸人不仅神情活灵活现,连声音的情绪都肖似余星河。
他青衫墨发,眉眼生动,就连回到他手中的唐刀长风都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云岫近乎绝望地垂眸。
“余星河”指骨微蜷,仿佛能明白她心里的感受,他尽可能和煦道:“师妹,我送你回家。”
云岫轻轻应了一声:“好。”
事已至此,她知道无力为天,也知道哪怕眼前的这一点点念想,也很快会消亡。
她知道,只是舍不得。
云岫将手放在“余星河”掌心,任由他牵着自己往外走,哪怕这掌心没有一点温热。
她自欺欺人,勉力保持笑容,对“余星河”说:“师兄,你怎么舍得留我一个人?”
她嗓音微哑,难掩颤抖。
“余星河”的神情变了变,他是无心的纸片人,却寄托了那青年所有的心思,和浓重的爱慕,只为和眼前的女子好好道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