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映月说云岫有办法复活她的师兄,可是现在,这个有办法的人连自救都做不了。
那她的办法就显得更加可笑。
無妄晃了晃酒盏,其实母亲的事已经过去多年,她的逝世虽然是自己的心结,但已随着时间在慢慢好转,结痂,只是时不时阵痛。
不像云岫这个女人,死的突然,连个道别都没有。
她就是个骗子,如昙花一瞬,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却偷走了他所有的喜欢。
她走了,他永远得不到了。
無妄继续买醉,他推开试图抢走他酒壶的江映月,一字一句道:“别再妄想我的真心,你要不起,我也给不了。”
那之后,他对江映月愈发冷漠,反而找了许多新的炉鼎。
炉鼎们都是年轻的小姑娘,或者身形像云岫,或者长得像云岫,又或者特别难得的,性格像云岫。
無妄忽然发现,他好像能理解父亲了,因为他也变成了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也只有在极度的纵·欲里,他才能暂时忘记痛苦,讨得片刻自欺欺人的欢愉。
但是慢慢的,無妄又开始挑剔起来,长得像云岫的没云岫好看,身形似云岫的没她纤细匀称,性格像云岫的……原来是装的。
就这么日复一日,少年变为青年,青年再至中年,他沉溺在床笫之间,也不再快乐。
大概是三年前吧,魔君無妄陨落了,据说是死在床榻间。
……
余晚舟缓缓说完,好像松了很大一口气,他对正在吃橘子的少年说:“星衡,我恐怕也快了。”
少年正剥橘子的手僵了僵,他微微垂首,嘴里还含着一瓣橘子,令他左颊边微微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