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轻轻笑了,学,当然学,可学不会就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她很少有示弱的时候,哪怕还是公主的时候,被敌军围城,也只想以死殉国。即便还有着炉鼎体质的时候,被那些名门正派围剿,也只是自断筋脉。
因为强者并不会因为弱者示弱而心软,反而会更加肆意践踏。
就说無妄吧,这魔域的少主,后来的魔君,他也并不是因为云岫的示弱和祈求,才在情花秘境中放过她,才同意还给她师兄的身体。
仅仅是因为云岫手握玉簪的决绝,她眸光清亮,看似将玉簪抵在少年颈上,其实顷刻间就可收回,用来自戕。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就是云岫的性子,也是她学不来示弱,学不来小意温柔的根源。
如她师兄所说,她是一个倔强到极致的人,连眉眼都是清傲。
哪怕此刻,站在人群中,在一众生机勃勃的长老们的映衬下,云岫显得脆若琉璃,萦绕病气,也仍旧没有半点自怜之色。
就连重生后的星衡,也只是觉得他这位师叔祖脸色更加雪白而已。
他收回冗长的思绪,收回记忆里曾经的点点滴滴,继续立于下方,在众弟子中间,聆听掌门余晚舟的训示。
门规三千条,条条不可越。
上辈子的星衡把这当成金科玉律,拼命藏下自己那点可怜的肮脏心思,就连被云岫踩在脚底下,也觉得玷污了她的绣鞋。
他有多恨,就有多喜欢。
师父江映月的离开不过是最直接的导·火索,让他心底的欲望越烧越烈,演变成铺天盖地的恨意。
好像只有恨,才能对得住生死未卜的师父,也好像只有恨,才能容忍云岫无数的裙下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