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衡老老实实蹲下,下一刻,他的背上就多了不轻不重的力道,随之而来的还有女子发间的香气。
“背我出去。”云岫命令道,她中毒过深,腿脚几乎无力,从床榻上到桌椅边,都是连滚带爬。
她原本想着休息休息会好,但空气中浓郁的香气越来越重,让她一点也不想久留。
“赶紧呀,你怕什么?”见少年犹犹豫豫,云岫再次凶道。
星衡已经懵了,他一颗心狂跳,连耳尖都微微泛红,但还是一动不敢动,直到那熟悉的打狗棒招呼到他头顶,少年才松了口气。
太好了,是真的。
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又入了幻境,不敢逾矩,连背一背都不敢,直到挨了打,星衡才确认:这个打人好疼的婆娘,就是他的师叔祖。
一时之间,少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万般小心把女子背起,手掌却扣着腰间的革带,紧握成拳,避免不必要的接触。
云岫倒不知他心思这样细,她一手握着那截盘到包浆的竹子,一手用小臂勒着少年的颈项,如命运之神那样扼住了他的咽喉。
星衡哪敢说话呀?
他整颗心滚烫,在心腔里跌宕起伏,又好似迸射开朵朵烟火,美则美矣,却是他独自一人的欢喜。
他只能拼命压抑着想要上扬的唇角,在师叔祖那截竹子的指点江山下,指哪走哪。
庆幸的是,情花秘境里没有夜幕,永远都是温柔的黄昏和夕阳。
那是少年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他背着他的师叔祖淌过泉水,走过泥泞,偶尔停下脚步,让背上的女子伸起手,去够一够树枝上青翠的果子。
然后云岫会在袖子上擦一下,先递到少年嘴边,他诚惶诚恐咬一口,给出评价:“没毒,清甜,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