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你想吃栗子吗?”
云岫有些恍惚,少年的掌心淡白,略有薄茧,原来的伤痕已经浅淡,此刻正静静举着几枚栗子。
栗子圆润饱满,带着柴火香气,一下将她的思绪揽回多年前。
那是师兄余星河还在的时候。
很寻常的一天,只是各大宗门都派了人来天澜剑宗,想要云岫,因为她天生媚骨,是绝佳的炉鼎。
这风声不知是谁走漏的,总之是给师兄添了极大的麻烦,他以一己之力,挡在各大宗门之前,声线清冷:“诸位,请回吧。”
“人,我是不会给的。”
他拔刀出鞘,握在了左手上,自成名后,余星河就很少再用左手刀了。
此举果然震慑了不少修士。
谁也不敢先上前,只能靠嘴上功夫侮辱人:“余星河,你自诩风光霁月,我看是想独占炉鼎。”
这话实在过于恶心,隐在殿内,被小师弟余晚舟拦着的云岫也忍不住了,她推开师弟尚且年幼的手,擦了擦他含泪的眸子,说:“回去,去师父病床前看着。”
余晚舟只好乖巧地点点头。
他握紧了掌心,第一次想快快长大,随后他瞧见师姐,那个一向怕疼的女孩子,当着众修士的面,毁了自己的筋脉。
筋脉既毁,炉鼎体质也不复存在。
她满身是血,倒在了师兄的怀里,一向清冷孤傲的男子头一次溅洒热泪,落在了她脸颊上。
云岫的眉眼一如既往的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