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说罢站起来,案台上的香静静燃着,却无人再回应她。
可是没关系,就算是亲人,就算少女再温柔,她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她可以原谅姐姐要杀她,可以原谅姐姐想要皇太女的位置,却不能替扶华的将士,替因为钦州之役而罹难的国人原谅。
更不能…替傅月沉原谅。
多荒谬啊,无罪的人每时每刻都在自责,拼死弥补,有罪的人却高枕无忧,心安理得。
如果这就是姐姐对傅月沉的喜欢,对自己夫郎的觊觎,那四喜觉得,这样的喜欢,太廉价了。
她嗤之以鼻。
“傅明牙。”她忽然喊少年的名字,损道:“你和我长姐,很配呢。”
一样的爱人方式,自私到近乎病态。
可是你所谓的喜欢,真的是要折断心上之人的翅膀,再拘在自己身边吗?
被折了翅膀的人,又还是你喜欢的那个、明亮骄傲的人吗?
傅明牙沉默了。
从小到大,没有人教过他爱。
他对霜玺的依恋,仅仅是因为最无助、最痛苦,满身伤痕如同病弱幼兽的时候,是这个女人救了他。
占有她,这就是他报恩的方式。
他甚至没想过,这个女人到底喜不喜欢自己,他只知道,她不可以和别人鬼混,留下别人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