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再难再痛,她也高傲的不曾哭过。
可是这个人,不过三言两语,就把她尖锐的盔甲劈开碾碎,连带着真心,一起掏出来扔到地上。
似乎嫌这样还不够,他刻意补充道:“小四喜可能误会了,哥哥对所有人都是这样,你要记住,我是伶人,谁有钱,我就待谁好。”
青年言笑晏晏,一字一句都脱离了人设,可他偏要如此。
他要让四喜彻底死心,最好是讨厌自己,这样傅月沉迫不得已按霜玺的意愿接近、勾引四喜时,她能无动于衷。
“所以,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吗?”四喜近乎哽咽道,她背对着他,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青年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带着让四喜痛心的傲慢,徐徐说道:“敛财手札第三页,什么都做,不要挑剔。”
说难听点:有钱你就挣,别他妈废话。
他长睫微敛,轻佻的说:“小四喜,哥哥就是这样一个庸俗的人,只是长的好看一些,骗得你信以为真。”
“好,我知道了。”小姑娘的脊背挺直如竹,哪怕已经泪如雨下,还是强撑着身体往前走,消失在傅月沉的眼角余光里。
他重重松了口气,几近虚脱,直到身后一位心细的叔伯递来药膏,他才发现雪白的广袖不知何时染上一片血污,他拢在袖里的手指狠狠蜷曲,伸出来再看,血肉模糊间已可见白骨。
青年笑着道了谢,没有处理这伤。
他想他不配。
于今夜,不识人间疾苦的神仙,终于尝到了爱而不得的感觉。
这种突破让天界的众神欢聚一堂,喜大普奔。
但碍于天帝的面子,没有笑的太过分。
天帝星衡其实也明白,这是大家对月沉积怨已深,就说这乱牵姻缘吧,弟弟是随便扯一扯,但这姻缘一乱,随之而来的寿命、财运、事业运诸如此类都会跟着乱,这无疑是给其他神仙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