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华的宫中已挂满了青红交接的柿子,只等那嘴馋的小姑娘回来。
自四喜替嫁后,三喜和元喜就回了扶华。期间, 三喜收到了妹妹的书信, 也安排好了青风寨的山匪和江姑娘。
膳后, 他推着元喜的轮椅,行至染了晨霜的柿子树下,抬首叹息道:“君后的病还好吗?”
一袭霁色齐胸襦裙、外罩月白长衫的女子摇摇头,一贯清雅的眉眼也浮上了愁绪。
三喜幽幽叹了口气:“都这样了,君后还是执意瞒着四妹妹吗?”
闻言, 元喜眸中的嫉妒一闪而逝, 她淡声答复:“你也知道,我父君他最疼惜小女儿。”
“就说四喜一个人去天启,还替嫁入东宫的事,也是父君在母皇跟前求情,那丫头才能肆意妄为。”
三喜点点头, 君后把四妹妹宠的无法无天, 若不是近日来缠绵病榻, 他一定会日日精心浇灌这柿子树, 不让宫人插手。
就因为小姑娘一句玩笑话,说爹爹剥的柿子, 要更甜呢。
三喜无奈的笑了笑,他见风起, 又赶忙将先天不足, 从小体弱的长姐推回了房间。
元喜的寝殿如她这个人一样,素净淡雅,几乎没有陈设, 也是为了方便她坐在轮椅上行动。
等三喜走后,她才唤来亲信暗卫,逆着光,元喜妆容精致的脸孔上没了笑意,近乎寒凉道:“又失败了?”
暗卫是名年轻男子,眼底尤可见对元喜的仰慕,他跪在她身前,惋惜道:“傅家已退回定金,说是从今往后,再不接与皇太女相关的任务。”
元喜没有回话,只是指甲用力,在衣袖上留下了刻痕,比她身下轮椅在地面驶过的滑痕,还要深上几分。
似乎恨极,她忽然使劲,狠狠捶向没有知觉的双腿,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