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她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一条出路罢了,一条不去恨唯一亲人的出路。
活在这世间,爱很辛苦,恨亦很累,都不是阙宁所愿。
她只是想当条咸鱼。
覃国也才刚刚稳定,目前为止,没有人比阙离更适合那个位置,长公主明白这一点,谢小将军也明白。
所以哪怕有恨,他也未对帝王下手,未谋逆,未血流成河。
只是把利刃对向了敌军,一头破阵千万,一头自伤肺腑。
这样顽固地践行着诺言。
好像使命一样。
日复一日,待收到阙离的来信时,谢小将军刚刚把伤养好了些。
圆月之下,孤窗边,海东青停驻在他的指尖,他取下信笺,阅览后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信上说:速归,事关长公主。
寥寥几句,无尽遐思。
帐篷内的烛火顾自摇摆,一如他难定的心,最终,谢月沉燃了信笺,没有选择回头,反而走向了更悲烈的前路。
其实阙离的信并不难猜。
假使阙宁还活着,那很好啊。
可他谢月沉的归宿,只可能是埋于黄沙,葬于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