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训兰:“……”

刹那间,沈暮光的话像剥皮的鞭子,抽打着灵魂某一处,让她想起了前世的姐姐,铁诫兰。

她也问过类似的话,如果文学不能和思想比肩,只配翻滚在三俗的泥潭里,纵容毒害人类,那这种东西哪里配得上千百年的讴歌呢?

当时,脑抽的铁训兰怎么回答来着?

她说,什么讴歌什么比肩,那是文人自己说自己,王婆卖瓜。

现在想来——

“那您认为,哪里是合适的边界呢?”铁训兰神来一句。

沈暮光正在乐呵呵读铁子的三步疗法,一听这话,哈一声:

“你当我是千年老不死吗?我还不到五十,哪儿知道这种事?”

“边界就是,也许永远没有边界,连度量都不好拿捏。”

“所以文学这种——某种程度上说能纯靠思想而不事劳作的东西,是不能任由自由成长的,明白吗?”

“鬼知道会写出什么。”

铁训兰这下真的惊讶了。

沈暮光看似性格混不着调,做事也多数很奇葩,但没想到他本性是个“建制派”??

“原来您是如此想法。”铁训兰道。

有点让人意外。

沈暮光嗤一声:“我没说闭门造车能写出好东西,你别曲解。”

“但是——是的,我认为在社会结构中,文学需要依附于其他,它不能自成参天大树。”

“思想是需要被约束的,不然躯体会跟着做出可怕的事。”

铁训兰忍俊不禁:“比如反社会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