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歌听着她真切的话动容。

他抿了抿嘴唇,低声:“我从没恨过你,母亲。”

李鹤顿了顿。

半响,她抬袖擦了擦眼角,长长叹了口气。

有一瞬间那些劝阻的话哽咽在喉,她艰涩地无法吐露。

可在这个时代,作为大家长,作为国家宰相,很多时候人们只能压抑感情,做出理智的判断。

她平息了许久翻涌的情绪,止住愧疚,终以教条大体的角度,说:“但歌儿,你现在是皇夫,一国之父,一言一词举止都和国家陛下紧紧相系。你恢复了正常人的神智,母亲和父亲自然喜不自胜,为你而自豪骄傲。”

“父盼你无忧无虑,母盼你识大体。”

“歌儿……”

“你,你可否去与陛下游说,让陛下收回……”

李鹤脸绷的紧紧地,诚恳地望着逐渐蹙起眉峰的李歌,一字一句道:“让陛下……收回遣散后宫独宠你的命令。”

李歌:“…………”

李鹤:“夫妻忠贞相爱,缠绵不忍分舍的情谊,我与你父亲相爱多年,怎么会不懂?但你是皇夫,嫁给的女人是水怀国的国君!你们注定无法做寻常夫妻。”

李歌:“…………”

李鹤叹气:“皇帝后宫安稳,子嗣充沛,从来都是皇夫的责任,我知道这样的要求会让你伤心,但母亲希望你不做只懂争宠的,最后在青史上徒留骂名的妖皇夫,而是能做个名垂青史,凤仪天下的贤皇夫。”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