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吵了,没有听见。”
“妈妈,您在哪里啊?”
陆杜乔说:“我在舅舅屋里啊。怎么了?”
“你在舅舅屋里?那爸爸呢?”
“他……我不晓得现在跑到哪里去了。你找他有事?要不你打他电话。”
你爸爸被救护车拉到医院里来了,现在情况不明。但是这种事情能对千里之外的女儿说吗?让你打电话也是没人接的。因为他现在接不了电话。
当务之急,只能用这种缓兵之计先拖着再说。
电话里说:“爸爸电话没有得人接。您到底在哪里啊?是不是在医院?”
“当然不是啊。嘉珊,大过年的,怎么能说我在医院里呢?”陆杜乔故意用训斥的语气说。
“我打过舅舅的电话了,他们一家都不在屋里。”
“这……”陆杜乔知道穿帮了。
“您到底在哪里?”对方咄咄逼人。
“我……”陆杜乔的眼泪从眼眶里淌了出来。
一方面丈夫被救护车送进了医院,另一方面又要对自己的女儿保持坚强。所有的一切都得由自己扛着。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哪里还有扛这一切的勇气和毅力?万一……陆杜乔只敢想“万一”两个字,却不敢去想“万一”后面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她用手把眼泪抹了一下,把口罩又拉了拉,强忍着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用正常的语气说,“我现在在医院里。”
“是不是爸爸病了?”
“嗯。”
“他得了什么病?”
陆杜乔把丈夫的症状对女儿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的女儿沉默了半天才说:“这样的症状,会不会是现在正在流行的那个病啊?”
“我也不晓得,他说他是吹冷风吹感冒了。嘉珊,你不要担心啊。爸爸已经进诊室了,检查之后才晓得结果。”
“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你担心有什么用?你放心,出了什么事都不怕。对了,你刚才说你舅舅一家都不在屋里?”
“是啊。”
“今天是除夕,他们不在屋里那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