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收到谢祺瑞画作的好心情也不复存在了。
……
今年京城的冬天好像格外的冷。
与还未开始下雪的京城相比,遥远大西北的边关,已大雪封城,万里洁白,而那些早就蠢蠢欲动的蛮夷,毫无预兆的,竟在大盛军营安睡的一个深夜,突袭了周遭的村庄,并放火烧了一个营地的粮草。
飞书八百里加急,还未到达京城,边关的战斗便已然打响。
与此同时,周遭的边陲小国也跟约定好了般发生动荡,就连南边那明明已经遏制住的瘟疫,也有了反复的现象。
短短一个月内,内忧外患一同袭来,刚在国师调理下,精神气恢复几分的庆帝,再一次气得卧床不起了。
于是谢安宁监国的时间,以及云轻和谢祺允的婚期,又往后延长了几个月。
在这样动乱的时刻,腊月的节日,家家户户放爆竹都小心翼翼,祈福拜祖,祈祷得也是国泰民安。
除夕的大团圆饭,顾家所有人,包括顾隐和顾康盛的几房小妾,都坐在一起吃饭,然而这一顿饭却吃得极其沉闷,丝毫没有过年应有的热闹。
顾康盛正为刘司的事情烦扰,虽然最后他把自己摘了干净,但刘司一倒下,他最大的摇钱树就没了。而最让他郁结于心的是,明明知道搞刘司和他的是谁,他却偏偏不能动那个人,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咽。
而陆莺,她的父亲和兄长正在边关打仗,天寒地冻,刀剑无眼,虽然身在京城,她的心啊,早飞到边关去了。
顾浩唅也跟陆莺一样,近来,云轻多次见到他在练武场上舞刀弄枪,拉弓射箭,特别是射箭时,眼神凌厉得就像箭矢射中的,不是靶子的中心而是敌人的心脏。
云轻一直都知道她这个兄长虽然纨绔爱玩,吊儿郎当,实际上心系国家与民众,在国家需要的时刻,可握笔,亦可从戎。
顾康盛的几房妾室,早被陆莺打压得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见状也都小心翼翼的。
而此时,这一大桌十几口人,最自在的便是顾隐了。
他的神情依旧冷淡,安安静静的,偶尔动筷也只用自己面前的那一盘食物,坐在众人之间仿佛没有什么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