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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选手都是自己化的妆,就你什么都要老爸来,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自己化?”

“我才十五岁嘛,他们都是哥哥姐姐啊……”

他们说着,走开了,渐渐听不清声音。

十二岁的姜映雪坐在镜子前,仰头望着站在她身边的沈冰年,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但是他发觉了。

少年猛地关上门,一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一手从她手里夺过眼线笔,在小姑娘面前蹲下来:“不就是个眼线吗?我来帮你画!”

沈冰年哪里会画眼线,但姜映雪出奇地没有反驳,也许她这个时候真的很需要有一个人来帮她画眼线,不是妆容上的需求,而是心理上的。

就像五年前,她没阻止沈冰年帮她梳头发,就算弄得乱七八糟也比没有人帮她要好。

于是沈冰年真的帮她画了。

他蹲在少女面前,紧身亮钻黑底暗红纹上衣的女孩子微微倾下身来。

傲慢的斗牛士能征服最强壮的公牛,可他不能不珍视他的粉斗篷。那是他在斗牛场上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是勇敢与崇高的斗牛士精神的象征,是这项死亡威胁下的艺术的唯一生机。

少女睁着黑宝石一样夺目的眼睛,沈冰年眨也不敢眨地注视着,小心地为那一对璀璨澄澈的双眸做一些修饰。

那本是一对天造的美眸,任何人工的修饰都显得冗余,只是因为比赛与表演的需要才来做这样的添凿。沈冰年觉得或许他该庆幸上帝给予他这样的荣幸,一如他能进入音乐的神圣殿堂那般。

“我、我能眨一下眼睛吗?”姜映雪不敢动。

沈冰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他微笑了一下。

姜映雪也就对他微笑了一下,顺便眨了眨睁得有点酸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