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航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三两步窜过来架起江野的胳膊,承担起他身体大部分的重量,“哥,有什么要交代的你说,我尽量办好。”
江野长话短说,林启航越听,眉皱得越深。
江野拍了拍他的肩膀,染了血的桃花眼泛着几分空旷和苍凉,林启航鼻子一酸,把脸别过去,牙齿咬得重重的。
“放心吧,我一定照办。”
江野抹了把脸上的血,冲着被女警抱在怀里安慰的苏音笑了。
随行的女警态度温和,录完了口供后专门开车送苏音去了医院。
每一个手术室外都有一群左立不安的家属在等待,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红着眼互相安慰,空气苦涩又温情,走廊上写着禁止大声喧哗,所以她们只是偷偷抹着眼泪,连啜泣刻意压低了音量,生怕因此影响手术结果。
只有江野的那间手术室外冷冷清清,只有两个负责这起事件的民警在等待。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
以往每一次受伤,他都是这样度过的吗?一个人独自舔舐着伤口,从没有得到过一个人的关注和爱护。
苏音也有过这样的童年,渐渐长大懂事,被妈妈冷漠对待的日子让她尝到了孤独,那样的感觉真的太难熬了,所以一开始她格外憧憬地来到苏胜民的家,想要来自爸爸的关怀。
发现苏胜民的父爱全给了苏莹,一次次失望后她学会了不再期待,又回到了之前那种孤独的日子。
那江野呢,他也曾经期待过吗,又到底失望了多少次,才会用冷漠把自己彻彻底底武装起来?
苏音揉了揉眼睛,想把泪意压下去,可是总有不争气的眼泪顺着手指往下流。
“别哭啦小妹妹,手术一定会成功的,”女警翻来覆去也只能这么干巴巴地安慰。
苏音点点头,佯装跑出去买早点,大口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把脸上的泪渍擦得干干净净才往回走。
一对中年男女伸手拦着她的路,热切地盯着她,精明的眼里满是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