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兰芝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
夜晚寒气冻骨,大家都不说话了,屋里气氛冷得就像结了冰。
张兰英的侄媳妇掩饰脸上的尴尬,闷不声地开口:“我婶婆她身体也不好,受不得气,在大队做了大半辈子妇主任,家里条件没得说,都是拿工资的人。再说了,她也是一份好心,这么晚非得拉着我一起来,哪生产队有哪个男方家里这样诚心求娶的,万一不知道的还以为秧秧拿乔!”
她又扫视了一圈屋里头的摆设,也就是普通农户人家,接着又说道:“前几天婶子和我说,订过亲的事来回反复让人看咱两家笑话,要是你们实在不愿意退这门亲,我们也不会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绑架别人的话被她一张巧嘴说得动听之极,陈家平忙开口:“我家当然愿……”
“等等!我不同意!”徐兰芝打断陈家平的话头,她看了一眼陈秧,她一直端坐在屋里,两只眼睛晶亮,便接着说道:“我不同意是我不同意,如果我闺女同意,我便同意。”
虽然徐兰芝性子老实,做为女人,徐兰芝更懂女人说话的意思。
她想着,如果两家你情我愿当然是好事,现在这情况将来闺女嫁过去,容易受蹉跎,攀不的高枝咱不攀,家里又不是缺吃少穿,要是闺女死心眼,他俩也做好了将来帮衬着闺女的准备。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陈秧。
陈秧起身走出来,将张兰英放在桌上的那包糕点掂起来,仔细的看了几遍,又用手惦量了重量。正当张兰英和她侄媳妇怀表情轻松的时候,她松开手,糕点“啪”地一下摔到地下,散落一地。
陈秧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们:“再---见,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