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灵闭目养神良久，忽然睁开眼睛，仔仔细细端详梵落：“虽然你不是我的夜流霜，不过，你和她的气息很像。你来星辉院的第一天，我在月桂树下闭目养神时，隔着很远就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

第373章 雪狐舍命破幻容

“所以你才会出手替我解围，用小小一朵蝴蝶兰击中千姿的剑刃，警告她适可而止？”

“嗯。明明你和流霜长得一点都不像，气息却几乎一模一样，这太奇怪了。”

“气息相似？怎么说？”

“难以言说那种感觉。反正只要你在附近，我就算没有看到你，也能感应到你的存在，你的灵气波动，甚至，你的情绪，我都能感知，就像面对的还是我的夜流霜一样。”

江离瞥了瞥嘴：“想移情别恋就明说呗，何必拿一个死人和落落比？夜流霜都死了四年了，你就算对其他的女孩子动心，也不算负她，用不着找这么烂的借口。”

北冥澈也非常不悦的用爪子抱紧梵落的手臂，宣示主权般警告道：“落落是我的，你趁早打消妄念。”

颜灵嗤笑一声：“我的夜流霜无人可以取代，梵落算什么？你们当她是宝，我只当她是草，别拿她和我的流霜相提并论，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

“如此最好，我可不想被当成别人的影子。”

梵落靠着万年古木的根闭目养神，江离和颜灵坐到后半夜，困意来袭，终于都睡着了。

朦朦胧胧中，似乎听到嘤嘤的啜泣声，还带着几分童音，那么委屈，那么熟悉，颜灵条件反射般起身，循着声音找去。

萤火虫一闪一闪的微弱亮光下，一个雪白色衣裙、身形单薄的小女孩抱膝坐在水边，眼睫毛上都挂满了泪珠，听到他轻若羽毛的脚步声，她抬起泪眼看过来，身子猛烈一颤。

颜灵也是身魂俱震，不敢置信的呆呆看着她，直到她惊喜的飞奔过来，投入他怀抱：“颜哥哥！”

她还是十三岁时的样子，和十七岁的他身高一下子就拉开了，可是那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触感，还有熟悉的声音，让颜灵一下子就沉陷进去，紧紧抱着她，几乎是喜极而泣：“流霜，霜儿，我白天黑夜都在想你，找你，无数次循着我们曾经走过的每一处地方，想重温和你在一起时的那些情形。 你感受到了我的思念是吗？你是霜儿的幻影对不对？”

“我不是幻影，我是真实的流霜，你感觉不到吗？颜哥哥，我没有死，只是在弱水渊的深渊里昏迷了四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