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冷瞧着封凌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忍不住一疼，伸手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笑着指着他的眼睛，“怎么？我家小弟都长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呢，你眼睛都红了。”

“我没有哭。”封凌沉声道，他哭不出来。

他无数次的想象过再次见到两个哥哥的场景，但真的再次见到他们了，激动到极点的情绪反而平静下来了，所有的情绪都吞进了肚子，表达不出来。

他唯一明白的就是，他们真的活过来了，再次回到了他的身边。

封冽走到封凌的身前，伸手拉住他的手，微凉的大手有着微微的凉意，并没有什么温度，却还比封凌的手要温暖。

封凌的手太凉了，像一块冰一样。

封冽心疼的叹口气，“容帝大人和雪绒女王已经把这三百年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们了……我们也看见了你的记忆。”

封凌默不作声，低垂着眸子，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你恨我们吗？”封冽轻声的问。

封凌抬起头，一双眸子不复清澈，墨色眼底如深邃的寒潭，深不见底，什么也看不清。

“大哥，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当年为了留下你的命，我们给你下了诅咒。但我们没有考虑过你会经历什么，有时候活着才是最难的。”封冽眼里流露出极度的心痛，“我后悔了。”

在看到封凌的记忆之后，他就后悔了。

他后悔让封凌去承受这三百年的痛苦，后悔留下封凌一个人，让他孤苦无依。

明明是黑龙族最宠爱的小王子，是被整个黑龙族宠着长大的孩子，却突然坠入深渊，他是这么承受下来的？他没有疯狂，没有偏执的想要毁掉整个世界，封冽都觉得已经很难得了。

“说的对，我也后悔，早萧天权那个混蛋不是人，我们打死也不会留你一个人。”封冷脸色铁青，用力的抱住了封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