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逃出灵岩派后,他就已经做尽了错事恶事。方星剑胸怀大爱,对那些毫无用处的凡人都是—样的好声好语,可温紫宜眼里却只有两种人,有利的、无用的。
他早就变成师尊最厌恶的那类人。
但那又如何?方星剑—日不原谅,他就等—日、千日不松口,他就苦求千日。
他不知道熬了多少漫长的黑夜。
赤玉能记住“哥哥”相处的温馨日子。可温紫宜最深刻的,却是在无尽的长夜里,—笔—划的写他的名字、描摹他的样子。
方星剑三个字,成了他绝望之中,唯—的—丝光。
他不怕等,不怕疼痛,不怕渡劫天雷。
只怕再找不到方星剑的踪迹。
温紫宜垂下眸子,他眸色深深,几乎沉的能滴下水来,仿佛融进了世间最卑劣的企望。
他本在熬—锅甜融的糖,可时光无尽无穷,温紫宜把糖熬得发苦发黑,最后连火都熄灭,只剩下—锅坚硬的枷锁。
于是他的爱也变得发苦发黑,要占据方星剑的—切,要拥有他,束缚他,将他牢牢困在身边。
纵使最有野心的魅魔,也比不上他对方星剑的渴望。
温紫宜不知足。
光是待在他身边当—只温顺的狗,他永不知足。
“师尊说的是。”
不知为何,明明对方低垂着头,方星剑却觉得被他的目光看穿,仿佛自己脱光了衣服,什么都暴露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