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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心的大笑:“爹爹犯规!”

而松树下的她,十一二岁的模样,坐在秋千里被人高高荡起,迎着从悬崖刮起的大风,回头和父亲道:“爹爹,再推高些,我也飞起来啦!”

父亲笑得温柔,双手一拉一推:“飞咯!悠悠飞飞得高高的!”

最后是茅屋内的她,十六十七岁的年纪,正是她现在的模样。她愤怒举起刻有自己名字的玉牌,摔在地面上,负气摔门而去。

被她甩下的父亲良久没动,宛如入定的老僧,天暗了下去,他才轻叹一声:“妙妙,我们阻止不了啊,或许她就该走上那样一条道。”

高大的父亲伏低身子,把地上的碎玉一片一片小心拾起来,用法术复原,穿上红绳戴到脖子上。动作小心翼翼,将它藏到了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凌悠心跳得有些快,快要握住剑柄的手立马要收回来,可凌蕴比她更快,抬手一压。

她手掌稳稳地握住了剑柄,心中一阵抽痛,眼眶迅速红了:“您真混蛋!有这么算计女儿的吗?!”

凌蕴笑声爽朗,笑得痛快:“只允许你算计老子,就不允许老子还击?!可没有这样的道理呐……而且我是你老子,这也不叫算计,是为父最后能给你的教导……”

凌悠的视线被眼泪冲得模糊,长剑在手里哀鸣,父亲的身影亦如同方才她所见的水镜,慢慢化作透明。

“你才是倔强又嘴硬的老头!”她咬牙,不想让自己哭出声。

迷茫的人生中又添一抹悲怮,是二次失去亲人的切肤之痛,被压制的真元像沸腾的水,在体内愤怒的横冲直撞。

——秘境付诸于她的禁制被冲破了!

凌悠终于能控制身体,松开剑柄,朝凌蕴那边跑去。

可地面轰然塌陷,她与长剑齐齐坠落,凌蕴模糊的轮廓消失在她眼前,整个秘境都在坍塌。

还在和彩色小肥啾追闹的破碗此时才发现凌悠不见了一样,慌乱打转,最后落在如青烟般要散去的凌蕴的残魂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