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回答吗?”她说。
“不是。”我淡淡的一句。
“那你回答我。”
“我……”
手机忽然中断了,在这同时地开始剧烈的颤动。地下发出让人胆战心惊的声音,好象恶魔来临之前的咆哮。
地震了。
慌乱中我拨打家中的电话,可是已经无法接通了,我快速的冲到楼上,等我冲到七楼时母亲已经下来了,颤动依旧没有停,我将母亲快速的送到楼下。然后地震慢慢的停止了。
我拿起手机拨打欣然的电话,但一直都是没有信号,半小时后,我了解到很多机站被地震损毁,无法正常工作。最近几天无线通讯都无法使用。震中在汶川,而绵阳离汶川不足百米。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开始有些慌了。如一颗惊雷在我耳畔不停的叫,直到我没有知觉的倒下那一刻。
(12)
接下来的几天还是不断的有余震,我没有了欣然的任何消息。
直到十六号,我接到一个电话,是用欣然的手机打来的。
“喂,你好,我是绵阳地震救援部队的人,我们刚搜到一名遇难者,这是她的手机,手机上只有一个人的号码。请你通知她的家人,前来认领遇难者。”就是这个男人的声音,将我无情的推进了深渊谷底里,在那一刻,我忘记了崩溃该有的表情和动作。我呆滞的站在那里,许久许久,我也许流泪了,因为感觉到一种温热的东西滑过我的面容,我感觉不到它从我眼里滑出的那一瞬间,我也感觉不到它在我脸上的形态,我没了知觉,一下被掏空的感觉,有过吗?就是现在的我,是所有内脏忽然被拉出的感觉,撕心裂肺的感觉,当然是痛的,但我无力感知。
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完全的包裹起来了,我在有看不到她的脸,那张充满悲伤的脸,她连最后那句我爱你都没有听到,她就走了,走的干干净净,一点空间都没留下。在那一片的白色下面是她无尽的悲伤,我无法面对这样的场景,我也没有流泪,就连想哭的感觉都没有,只是静静的望着那一片白色。静静的等着悲伤逆流成河。
我接过她留下的手机,上面有一条未发出去的信息。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我知道我可能没有机会活着离开这里,我真的好后悔,后悔没有勇敢的去爱过一次,熙汶,如果你可以看到这条信息的话,我想告诉你,如来世依然留恋烟花这一树,让我为你舞尽妖娆皆尘土。 我告诉自己不许哭,离开的她,会在天堂为我祝福。
欣然的住所很简单,但很干净,简单的一张床,在这二十几平方的房间里,桌子,凳子都放的恰到好处,显得整个空间更加立体,窗帘是很厚很黑的那种,光线是很少能穿透的。我把她的东西简单的收了一下,装进箱子,角落里电脑死了一样静静的堆在那里。
打开电脑在桌面上我看到这样一首诗
那一夜伸手触摸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