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琳又朝前走了几步,“你真的放心我一个人走啊。”
“要人送就直说,搞这么多。”
熙汶起身朝若琳走了过去,然后一起消失在午夜的街灯下。故事里都是这样写的,因为现实中也时常是这样的场景。是被无数次复制的画面,每天都在发生,重演。
(5)
直到有一天某个不知名的气体在我的笔尖涌动,然后我的生命开始倒流。
最近,重庆下了很大的暴雨,连宿舍的电也被下停了,只能在黑暗里摸索着一丝丝灰色或是光点。
欣然也只好躺在,看着上铺的床板发呆。其实,黑暗中还是能够分辨出一些灰色轮廓来的,也许是看厌了或是倦了,欣然把被子拉过了头顶,然后真的全部暗了下来。没有了一丝光线感,在这样的暗夜或是环境里,总能莫名其妙的想起好多事来。
记得十二岁那年,父亲回来看自己的时候,那是印象中唯一见过父亲的一次,也是那年终于把书本上的‘爸爸’这两个词带进了现实,唯一不一样的只有父亲对自己的态度,如同陌生一般,其实本来也就是陌生的,但父亲对女儿本不该陌生的,即使从来都没有见过也一样。只有眼前这个男人才是这样的。
欣然一直跟在后面,不断的叫着:“爸爸,爸爸。”但前面那个男人一直都没有回答,即使连一个简单的回头也没有的。只是径直的往弄堂深处那个黑洞走去。
即使是要离开了,他也没有要说些什么,只是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好像在说:“赔钱货,讨债鬼。”
这样的字眼一直在黑暗的被单下面扭转着,直到一丝光线传了进来。欣然拉开被单,是同学点亮的烛火。同学坐在窗前的烛火旁边,手里捧着本书,背影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单薄无助,也许此时的孤独在狭窄的雨夜里生根发芽了。
拉上被子,没过头顶的瞬间仿佛一切都将死去一般,死气沉沉的样子,或许这就是书中所说的心如死灰的感受吧。
一声巨雷在头顶咆哮着,然后遛到另一边,继续它的不满情绪。
其实我对这一切也很不满, 我也想叫想宣泄,这怎么可以呢?毕竟我是人,而它该是什么呢?或许什么都不是,无拘无束的,是自然的,叫它自然吧,自然现象。这样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