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澈立在原地,白衣萧萧,不动如山:“那你就做好死战到底的准备吧。”
何翎有些发急:“这不是白白送死吗?你跟定边侯既然敢以身犯险,就没备下后手?你……”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张景澈一口打断,这男人转过头,平静无波地看着他:“如果没有后手,你打算将身后的千里中原腹地送给北勒人蹂躏践踏吗?”
何翎不由一哽。
北勒骑兵越发近了,杨帆一声令下,弩箭呼啸如风地卷出。当头一排骑兵被箭雨掀翻,紧随其后的却不依不饶地冲上前……
然后被丛生的铁蒺藜拦住去路。
战马刹不住脚,在荆棘丛中乱了阵脚,后排撞上前排,又是一阵人仰马翻。眼前这一幕有些滑稽,藩篱后的西域杂兵忍不住哄笑起来,然而很快,他们听到定边侯冷冷的声音:“等从这场战争中活下来再笑吧。”
所有人笑声一敛,在夜风声中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争斗,这是一场战争。
有战争,就会有流血、有死亡。
第二轮弩箭发射出去,带走无数北勒骑兵的性命,这样高密度的冲锋,简直像是排队来箭下送菜。但是更多的人冲破弩箭封锁,连滚带爬地栽进壕沟,被没顶的沟水呛了个死去活来。
北勒将领同样经验丰富,及时勒马的同时,立刻改变作战方针。很快,密密麻麻的弩箭破开风声,箭头燃烧着火光,接二连三地钉在藩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