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下意识端起酒碗,被张景澈一扇子打在手背上,才悻悻放下:“这个何翎也是个能耐人,何家老爷子不算看错人……可惜太能耐了,西北这方小水潭容不下他。他想兴风作浪,迟早会被自己掀起的风浪一口吞了。”
张景澈笑了笑,看来颇为赞同。
何翎这一去就消失了半个时辰,张景澈和杨帆等在大帐内,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杨帆甚至偷摸探出一只手,抓着张景澈的腕子反复摩挲,似乎在享受肌肤的细腻质感。
张景澈扭过头,给了他一记面无表情的注视。
杨帆嬉皮笑脸:“你说你天天走南闯北,风里来雨里去,皮肤怎么还是这么好?”
张景澈一看他笑就手痒,十分想在定边侯脑袋上敲一折扇,就在这时,帐帘被人挑起,离开多时的何翎终于回来了。
“抱歉,劳两位久等,”何翎满面歉疚,一上来就举杯示意,“临时有些变故,手下人没用,非得我这个主事的亲自跑一趟,还请张公子别见怪。”
“无妨,”张景澈显得很宽容,“何老板家大业大,贵人事多是应该的。”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何翎顺势接过话茬,“有几个从北边来的朋友,总得招呼一二……据这几位朋友说,他们是追着一位贵人来的,大约会在齐达勒盘桓数日。”
张景澈偏过头,和杨帆不着痕迹地交换过一个眼神。
何翎仿佛没注意到这两人私下里的互动,兀自微笑道:“这几位朋友性子急,到齐达勒的第一天,已经将里里外外寻了个底朝天,可惜一无所获……他们实在没办法,只能找我帮忙。”
张景澈若无其事,甚至有闲心摸出手巾,不慌不忙地擦了擦嘴:“找人?不瞒何老板,在下来齐达勒数日,对这里的情况有些了解,如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何老板尽管开口。”
他表现得太坦然,何琳狐疑的目光在这两人间隐晦地扫了个来回,难以察觉地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