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佥事咬了咬牙:“两个时辰前,沛国公许懋被人从诏狱里提走,负责看守的兄弟说,是指挥使下的命令……”
张景澈不容他说完,已经干脆应道:“有这回事。”
赵佥事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逼视住他:“皇上已经下旨,将此案移交三法司审理,指挥使却擅自将重犯转移……敢问,沛国公现下人在何处。”
张景澈漫不经心地指了指身后。
赵佥事打了个手势,两排锦衣卫蜂拥而入,紧接着,屋里传出鬼叫声,有人踉踉跄跄地冲了出来,扶着廊柱剧烈呕吐。
赵佥事心中一惊,三步并两步地冲进去,刚跨过门槛,他就看到了周懋,是完好无损的一张,摊开晾在架子上,眉眼口鼻宛然如生,依稀可见昔日威严。
他颤抖地扭过头,饶是见多识广,那一刻也觉得一股酸水逼住咽喉,险些连连干呕:“你、你竟敢……”
张景澈温柔地笑了笑:“我听说,只要在人的头顶心开一道口子,再灌入水银,就能叫人皮肉分离……今天试了试,这法子还是管用的。”
赵佥事再也忍不住,快步冲到廊下,跟其他人一起呕吐起来。
这是新帝登基以后的第一大案,声势甚至盖过沛国公许懋吞并民田、贪赃枉法,谁也没想到,锦衣卫指挥使张景澈竟会监守自盗,在新帝下旨将许懋父子移交三法司审理之后,将人秘密转出诏狱,乃至用极残酷的手段……活活扒皮!
消息传出,举朝震惊,莫说文官之流,就是久经沙场的武将都觉得心头发冷,有作呕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