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脸,声音变得含糊,“偏偏女儿死了早,如今儿子又被女婿捅了。你们小辈儿更精彩,这个撞那个,另一个又要和这个同归于尽。”
姜初禾默然看向安文昌,望着他花白的头发,缓缓伸出手,放在安文昌膝盖上。
“外公想开了。”安文昌坐直身,“你妈当年留下的股份,外公加倍还给你。俊才多少钱也不够他败的,我为他单独分出一部分钱做信托。安承……安承从今以后我一分钱都不给他,我死后遗产也没有他的份,这比过你对他做任何报复。企业集团交给安逸,至于以后姓安、姓孔还是姓别的姓,我都不管了。七十六岁早该退休,天伦之乐享受不到,起码过几天安生日子,然后去见你外婆和你妈妈。”
陈佳雀替姜初禾取了眼镜回来,撞到安文昌泪眼婆娑,有些尴尬的立在一旁。
安文昌难为情地抽出手帕,擦干眼角,对陈佳雀说:“孩子,你多费心。”起身向她鞠了一躬。
陈佳雀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安文昌走出去,才反应过来——爷爷……刚刚……对自己鞠躬?!
姜初禾如愿戴上眼镜,依旧痛苦、烦躁。脑袋像是要炸开,身上每个关节都疼,吸进肺里的空气仿佛不含氧。
不过他很能忍,以至于外人看他只是情绪低落。
以姜初禾对孔静雅的了解,孔静雅是无论如何不会放过安承的。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安承就先由孔静雅处理吧……
等病好了,将股份变现。到那个时候,如果孔静雅还没有很好的处理安承,那么再换他来。
接连几天,陈佳雀察觉姜初禾越发不对,他很少睡觉,每时每刻都在沉默,即使刻特意同他讲话,也得不到回应。
医生每天开的药,姜初禾都会问一遍,含有镇定和安眠成分的挑出来不吃。
有一次,陈佳雀打水回来,透过门上的玻璃,发现姜初禾悄悄用头撞墙。
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崩溃了,“乖乖配合治疗好不好?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害怕。”
姜初禾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自此果然乖了。
陈佳雀稍微放下心,姜初禾却跑了。
化验单上留下一段字【出去散心,过几天回家,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