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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忙着抹眼泪的手,拨冗拿了手帕,水乡姑娘特有的软音倾泻而出:“严悦,严嵩的严,愉悦的悦。”

严嵩?!这个自我介绍,倒是别出心裁,至少能让人过耳不忘。

宣娆双手抱臂,瞥了一眼她,慢斯条理地问:“严小姐,你什么人都不联系,身上也没钱,连治疗的费用都是别人垫付的。你不联系人接你,怎么办?”

“我会还你钱的。”严悦郑重其事地表示,一双杏核眸子噙着认真:“你给我手机号码,我一定把钱还你……不过,要等两天。”

“啧!不是这个意思——”宣娆无奈:“不找人接你,你要在医院呆着,干坐着到天亮吗?”

须臾,宣娆多情眸子一凛,而后微狭,手指直接将姑娘黑长直的发丝撩到耳后。

“这是怎么回事?”她语气夹霜。

这姑娘耳畔有一处清晰的淤青,在莹白的小脸上显得触目惊心,像是上好的美玉有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一开始被粉底和长发掩盖得很好,应该是经过刚才两轮抹眼泪,把妆底哭斑驳了。

淤青的位置,很像一个巴掌扇出来的,还带着手指的烙印。

宣娆似笑非笑地勾唇,看着眼神躲避的姑娘,借用了刚才医生的话:“也是找刺激,误伤的?”

“……不是。”姑娘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好似用了很大的力气:“是我老公打的。”

宣娆:……

宣娆问道:“和你父母说了吗?”

家暴一词,是禁忌词,无论女方是否有错,父母本能都应该站在女儿身边。

因为他们是父母,亲情会超越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