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天杀的踢老娘的凳子?”尖嗓子对着竹帘之后隐隐绰绰的身影骂道。
竹帘被人缓缓拉开,率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双纤细莹白的双腿,仿佛上好的瓷器一样,精致脆弱,但是,其中一条腿还保持着踹人的姿势,尚未回笼。
宣娆将那条平白踹人凳子的大腿收回,优雅地交叠地另一条大腿上,双臂抱怀,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在地上磨叽的两个女人。
一个短发,一副精明市侩;一个卷发,一脸软弱可欺。
回想一下方才两个人的对话,宣娆不觉得这个一脸软弱可欺的女人,有什么好同情的。
短发女对着宣娆吼道:“你神经病啊?”
宣娆蝶翼的眼睫微动,嘴角勾出一抹凉薄:“长舌头、多管闲事的人,到下面会被拔舌头的。”
“你个死丫头,咒我?”短发一人一骨碌爬起来,食指都快指到宣娆的眼前了。
宣娆没管她,反而将眸光放在那个卷发女人身上,“就算是有一点良心。你不去找人家姑娘,破坏人家的生活,就是你身为亲身母亲给予她仅存的那一点善良了。”
这话像是一盆冷水,直接泼到卷发女人犹豫不决的脑子上,瞬间她像是如临寒潭,不住颤抖,双唇颤粟,说不出一句话来。
“弟妹,你别听这死丫头胡说。”短发女人发觉不对,忙出言安慰几近奔溃的卷发女人,“你们是血肉相连的母女,你家二的绝对不会不认你的。”
“凭什么?”宣娆直视卷发女人,“你连一个拥抱,都没有给过人家,一口奶也没喂过,人家凭什么毫无芥蒂地转头喊你一声妈?”
“人家养父母辛辛苦苦把闺女拉扯大,看着她长大成人,结婚生子,生活幸福,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宣娆多情的眉眼透着嗤意,“作为抛弃她的人,突然冒出来,窃取人家养父母的果实。并且还用道德绑架人家,用家庭和谐威胁人家,人家上辈子到底是刨了你祖坟?还是给你带绿帽子了?才会倒霉催的和你有这一场母女孽缘。”
“你到底是真的想念女儿,心疼女儿?还是只为为了弥补心里那一点可有可无的愧疚?”
一连串犀利的话,像是刀刃一样,一下下刮在卷发女人的心口,击溃她的理智,瞬间豆大的泪珠砸下来,怕宣娆还说出什么凌迟的话来,她捂着脸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