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风却不打算放过他,似乎要准备通过自己的灵力,彻底洗净慎楼的经脉。虽然他努力半晌,依旧是无用功。
慎楼的手指触上了师尊的银发,即使他没打算告诉贺听风自己很喜欢,却能通过动作毫无保留展现出来。手指穿梭在发丝之间,显得那只手更加冷白。
随即他整只手就被人抓住,与人十指相扣,陷进床榻中。
仙君收回灵力,单手托举徒弟的后脑后仰,过程中不小心弄散了慎楼的发带,青丝垂落下来,于床榻之间散落成片。贺听风完全没有犹豫,直接低垂下头,将发带衔在嘴里。
玄色发带在鲜红的薄唇上印染,衬得贺听风的脸色实在太白,也太勾人。慎楼呼吸一顿,只觉胸口被炽热包裹,几乎想都没想,直接抬头,从师尊的嘴中咬过原本属于自己的发带。
他将贺听风的手指扣紧,另只手则置于对方后背,不轻不重地拍着。
刚刚吐掉口中发带,贺听风的唇就追寻而来,亲吻在他的鼻尖,轻轻嗟了一口,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啾”。
两人都因此被逗笑,慎楼将师尊按在自己怀里,大逆不道地把玩起贺听风的银发,还凑近对方的耳朵调侃:“师尊吻技了得。”
下一秒,便觉得紧扣住的手背被轻轻摩擦了下,贺听风有些刻意地别开眼睛。但通红的耳根、颤动的眼睫,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仙君突然想起自己做的那一场梦。
“别再装睡了,现如今,你应当已得知慎楼心魔的真实原因。也能看出,近来他的情况越发严重,长久下去,最终很可能被心魔彻底取代,你若当真不想他死,如需必要,或许应该献出自己。”
那是裴颂给他托的梦,当时的贺听风并不太明白这句话的真实含义,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之后,才突然如梦初醒。
根本就没有什么问情沙,也没有什么镜月玉,能拯救慎楼的,只有他自己。
贺听风看着眼前嬉皮笑脸的徒弟,分明承受着来自天道的伤痕,也许五脏六腑都曾经破损,却为了讨他欢心,心甘情愿地扬起笑脸,说自己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当初天雷灌顶之时,仙君都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全身经脉被打碎,那种疼痛复又重组,来回重复。
当初慎楼修魔吃了多少苦他已无法得知,现如今,就更加不能让徒弟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贺听风凝视慎楼半晌,突然伸出手去,摘下了自己的玉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