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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他就着拥抱邹意的姿势,仰首看着傅菁:“辛苦你,帮本君照料下弟子,我急需前去西郊察看一番,救回宜修。”

邹意又重新回到傅菁手里,傅长老自觉多了个麻烦事儿,奈何仙君之名她不敢不从,只得一脸倒霉样似的扶稳“累赘”,目睹仙君离去。

……

正如傅菁所言,当两人行至西郊之时,早已是人去楼空。董拙将阁楼上下翻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寻到董宜修存在过的丝毫痕迹。

他难得有些崩溃,捂着脑袋不住地呢喃自语:“儿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不然我怎么给你娘亲交代。”

贺听风抵达后,也不顾近乎疯癫的董拙,直接循着自己心中的目的地走去。他在进门之时便闻到了些许血腥味,只是微乎其微,教人不宜察觉。

面前的木门紧缩,外部挂着一把带锈的铁锁,看上去年岁已久,似乎昭显着面前的木屋并未关押人的好地点。

但贺听风只是停顿半晌,随即直接用灵力破开禁制,房门被打开的刹那,较之方才浓厚几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房间内一片狼藉,脏污和血迹杂乱无序。哪怕尚未踏足其中,都能轻易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腐烂味道。

仙君洁症严重,很少有人不知。但此时,他却能面不改色地进入内室,对异味毫不在意。

贺听风这才发现,原来不仅仅是地面,连墙上,床榻各处都满是血腥。其中气味最为浓郁的,恐怕是床榻上堆积的那一团被褥。

鲜血斑驳,累积暗沉。分不清到底是脏污还是血迹,总之,两者已经融合在一起,不分你我。

这处处乱象,似乎暗示着被关押在此处的少年,曾经经受过怎样非人的折磨。

亲眼所见的人心皆凉了半截,贺听风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连渗出鲜血都不在意。董拙后脚赶到,见此场景,眼眸闪着血光,一向硬气的董盟主仿若痴傻,不住自言自语:“不可能的,我儿吉人天相,不可能有事的。”

“仙君,我儿在哪里,你知道对不对?”言罢,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转头抓住贺听风的肩膀,近乎魔怔地问:“对,你徒弟慎楼正是十方狱魔头,他与周嬴暗中有勾结,仙君,我求求你,让他放了宜修吧,我求求你。”

贺听风狼狈地偏头,几乎不忍心戳破董拙的谎言。现如今,就连他自己也陷入无能为力之中,明明身为仙君,却无法挽回错事,这感觉实在是糟糕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