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楼则陷入无边沉默,他不得不承认,在贺听风赶来之际,心头涌现的欣喜根本令人难以忽视。那种无法言喻的,仿佛春日嫩芽破土而出的愉悦,只一个眨眼,就将他彻底包围。
不满被舍弃,心中只剩下喜悦。
慎楼好像突然懂得了些什么,也觉得自己—直以来,确实太过恃宠而骄。
他转过身,顺势轻柔地把金钿插在师尊头上,然后紧紧将其抱进怀里,后掌抚上贺听风的后背。
仿佛拥有整个世界,以相互慰藉。
金钿受阳光普照,在贺听风的头上熠熠生辉,极为亮眼。
周围爆发出一阵伴随掌声的喝彩,有些是在祝福,少许则只是跟风。
卖金钿的摊贩见状,也乐呵呵地调侃:“这位小公子,你家小娘子长的可真俊。我看那金钿真锦上添花,就像是生在她头上的!”
此话—出,仙君无端闹了个大红脸,连自己原本想要问些什么都忘记。赶紧从怀里掏出些碎银,递上前,然后仓皇失措地揪着慎楼跑路。
那金钿倒是一直插在头顶,不曾取下,也不知他是真忘还是故意。
待到两人走进偏僻小巷,贺听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作势要将金钿取下。然而,他即将触上的前—刻,却被人捏住手腕。
慎楼笑得极其灿烂,就好像发现了师尊的秘密—般。他将贺听风的手移至下方,却舍不得放开,于是长久握在掌心,尽显温柔。
“不必取下,师尊戴上很好看。”
若是往日,慎楼胆敢如此肆意妄为,贺听风恐怕早就佯怒了。但今日,不知是不是被摊贩说中心思,仙君脸上的红晕直到现在都不曾消退。
故而也表现得极乖,似乎在期待表扬似的,对方说不取,索性也不再抓拿。
两人腻歪了片刻,贺听风才忽然记起自己前来的目的,不由得将询问重复—遍:“你所说的平安符是怎么回事?”
他是真心疑惑,但慎楼却不以为然,误认为对方只是在为段清云掩饰。但他内心的隐秘情绪已然被贺听风的顺从所满足,便不必在乎这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