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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柳假装翻译了一通,常慧再假装明白后点点头:“无妨,是本宫叨扰娘娘了。”

乌柳负责翻译,她只管牵着纯禧往内殿大厅走,大厅燃着熏香,有几位宫女兢兢业业地站着岗。

香黛先是给常慧上茶,又给纯禧端了盘果干,一套熟悉的动作做完,这才询问起乌柳具体情况来。

等乌柳照实说完,香黛脸上蕴含着怒气,心里恨不得飞过去侧殿把那嬷嬷给叉出去,“这老东西真是狗胆包天了!”

常慧心里又念叨,何止,这清朝最惨的就当属这些公主了,诗书刺绣女书礼仪样样兼顾不说,最后还得抚蒙。

若是受宠的能被特许在京城建府邸,若是不受宠,从京城嫁去人生地不熟的蒙古,生活习俗和气候不适应不说,熟人没几个还得受嬷嬷把控,这也导致了清朝公主寿命普遍不长。

可别小瞧这些嬷嬷,清朝可是有位公主出嫁后整整一年没和驸马见面,就因为身边的嬷嬷没收到好处,不肯替她传召,貌似这位公主还是位极其受宠爱的固伦公主。

在这时代女性低位低下,公主不如皇子金贵,特别是不受宠爱的公主,上头有祖宗礼制和规矩压着,也只能任由教养嬷嬷揉捏。

香黛福身又是一礼,道:“劳烦和妃娘娘和大格格稍坐会儿,奴婢这先去叫人捆了那老东西。”

等常慧点头,她便匆匆退下,这香黛不愧是皇后身边的管事姑姑,礼仪风度看着比宫里有些主子还要强上许多。

旁边的小纯禧在坤宁宫明显就拘谨得多,她两腿并拢,小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膝盖上,强忍着自己不乱看。

懂事的孩子总是会让人增添几分心疼,像前世,常慧姨母家的女儿,那简直就是当代混世大魔王。

每次到她家就跟土匪进村似的,毫不客气地在常慧房间翻来翻去,若是不小心摔碎了什么东西,你还没说话她就自己先委屈地哭上了。

纯禧这种放在后世,那简直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常慧不知不觉就用了一杯茶水,在乌柳提起茶壶欲要续杯时,钮钴禄皇后便掀开帘子从殿后走了出来,她外头套着简单宽松的常服,从头到脚都透着朴素和简洁。

身边的嬷嬷扶着她入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上没上妆,皇后脸苍白的有些吓人,唇瓣上也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