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元巳点头道,“具体的分寸还要他自己把握,这回秦昭这人情必须得卖出去,让战必赢盯着些,若秦家挂头势头弱,便无声无息地帮衬着,别叫王方两家占了优势。”
“是,少爷。”
“还有,”周元巳为人谨慎,又道,“我调查过这场间的四百个挂头,都是能拿捏得住的,只有那天鲲帮的小子是个变数。告诉战必赢,留意那小子,切莫掉以轻心。押挂的两个富户也都查一查来历。”
“回少爷,押挂的一位姓徐,家里是做瓷器生意的。还有一位,只知道姓寇,小的这就去查。”
“姓什么?”周元巳一顿,神情有些微微的诧异。
“寇。”奴仆如实答道,而后又添了句,“寇姓之人有许多,您莫多想。”
周元巳点点头,挥手叫奴仆下去了。
怀中的赌妓还在往他身上蹭,可他似乎被一些想法所累,木着脸推开那赌妓,换上合适的衣物,往门外走去。
走狗之局持续到深夜,周家挂头一语成谶,把自己输得连亵裤都没了。
两人之间必有一人出局,这二人走狗局才算终止。
自正午到现在,只歇了一顿晚饭的功夫,裴郁离属实有些累。
他看着窗外的天色,估摸着终于快出亥时了。
周家挂头当然不死心,这才上船第二日,他若是出了局,可就连死都不如。
“我还要押!手!脚!眼睛鼻子耳朵!你随便要!我还要押!”
身体部件对这些赌徒本就不算什么,人被逼到绝境,什么都能舍弃。
昨日刚登船时,便有人因为赌场未开不能使用主家给的本金,而毫不犹豫地输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