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一顿,饱满的莲子就从指间脱离,掉在了桌面上。他看着她,妄图从那张冷淡的脸上寻到欺骗的蛛丝马迹,却是无所收获。
闵危想要问她前世为何会剥莲子剥地手都泛红,不该喜欢的吗?但他已不想再提及那令两人痛苦的前世。隐约地,他知道自己不该继续问。
“不喜欢就不吃了。”他敛眸道。
玉华行宫比凤仪宫凉快许多。到了傍晚,橘红余晖下,白鹭纷飞,倒映着霞光的湖水荡漾出圈圈涟漪,成片的荷晃出愈加浓烈的香。
这晚,闵危在处理好自朝中传来的一些政事后,已过亥时。新朝未稳,他尚且不能完全抽离。
内殿的烛灭早被宫人灭了。
在沐浴更衣后,他才在透过纱窗的月光下到了内殿塌边,却在昏暗中见里侧的人正望着他。
“可是我吵着你了?”他问道,又觉方才应该再小心些,她易被惊醒。
她的声音很轻:“不是。”
闵危躺上榻后,照常地在她眉心亲吻了下,语调温柔:“不早了,睡吧,要不然你明日会没精神。”
他想抱着她入睡,却是自身体温高,而她又畏热,夏日只能作罢。
他一如既往地平躺着,阖上了双眸。
深夜,满月的辉光撒落在殿中,静地只能听见远处的蝉鸣和蛙声,耳边是她清浅的呼吸声。
蓦地,他的脸上有微凉的触感。
闵危睁开眼。好一会儿,他转过身,朝向床榻里侧,便见她面色沉静。
可她的手却仍置于他沉隽的面上,轻轻地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