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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也算稳定,街景热闹。若她无聊了,倒是可以上街游玩片刻。

战事繁重,即便闵危再如何加快行军,也多的忙碌,少有能与她见面的时候。得了约莫的空闲,他倒会写上一二书信过去,却没得任何回信。

说不失落是假的,可他仍是一得空就会写信,再让人快马加鞭地送信过去。

初时,林良善是看都不看,直接就撂在妆台的一角。

可这样的日子到底有几分无聊,她上街时,又听得不少人说起如今的战事局面,就连百姓都在津津乐道。道是马上要变天了,怕过不了多久,这朝就要换了姓。

周遭附和着说赶紧改朝换代的好,现今的徭役赋税是愈加重了,若非明州早不归朝廷管了,大家都得喝西北风饿死去。

自然这话是悄悄地说,可说的人多了,也就愈传愈广。再者这明州还有闵危留下的嫡系将领看守,更巴不得底下人如此想,如此说。

那天也是无聊极了,她又见桌上摆放满满一叠的信,终是放下手中的书合上,拿过最顶上的信,拆了封。

里面不过短短几行银钩虿尾、遒劲有力的字,如同他的人。

“前两日我方到岭南,便被这里的蚊虫叮咬地不能直视,也幸好你不在此处。一是因你细皮嫩肉,怕更招它们的喜欢,我会心疼;二是因我如今的脸实在难看,若让你见着嫌弃,可如何是好?……”

信中言语,与他平日说的话有几分差别,更偏泼向。也许是久不能见面,倒想着办法让她回回信。

林良善细细地看着其中内容,起初微微蹙眉,又渐渐地舒眉。

她将那些信一封封地拆开,一行行地看过去。信中描述了他所到各州发生的事情,不论战事,只写遇到的一些趣事,似乎想逗她笑笑。其中不免夹杂着他或隐或明的思念之情,又是引上一两句那些他视之酸腐的情诗。

诸如“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或是“别来半岁音书绝,一寸离肠千万结”,似在控诉她许久不回信。

林良善匆匆对这些字句扫过。也无怪他用词语言带着趣味诙谐,引得她又接着看下一封书信中的趣事。

这四年多,闵危并非没有来过明州,至多待个一天一夜,便离开了。三年多前,又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只通体金色渐变,猫瞳也是金色的猫儿给她,纯粹让她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