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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之间,江咏思的脖颈就悬着一把利剑,锋利的剑刃割开了他的皮肉,鲜红的血流出,落在他脏污的月白色袍子上。

闵危阴鸷地看着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欲杀之后快。

林良善与江咏思的种种过往,他不会去打听,只会让自己恨意难消,却未料到他们之间还有这段。

好一对青梅竹马,是他强拆了他们。

“江咏思,你这番大义凛然的模样,倒让我觉得可笑。”闵危却未笑。

他是小人,江咏思也不过伪君子。都是一般人,却说地动听。更何况林良善于这世救了“自己”,也不过始于私欲,她确实对“自己”好极,但那些全不是他。

闵危的右侧脸颊抽搐两下,控制着手,反讽道:“若你真地爱惜她,自不会让她为了你从树上摔下,还裂了腿骨。此类事,还有多少?”

话音刚落,江咏思脸色骤变,身体颤了下,剑刃更深一分。

“她年幼时便爱慕你,费尽心思去讨你欢喜,而你又是如何待她的?曾经,在她受着众人非议时,你又在做什么?不过是忽然觉出她的好,甚至给她下了失去记忆的消愁散,让她仍记得对你的情意吗?”

“你比之我,又好上几分?”

这番话,直冲入江咏思的耳中,让他的脑子一阵晕眩起来。他知道林良善为他做了许多,也蒙受了诸多非议。是他对不起她。

却没料到闵危会知道消愁散的事。

闵危想起前世之事,更是怒不可遏。十多年练就的处变不惊,到底是抑住,移开手,将沾血的剑狠置在桌面,剑身发出了一声争鸣。

“看在她的份上,我不杀你。”闵危朝外喊道:“来人!”

营帐外自是站着守卫的兵卒,常同承早听说江咏思被绑了来,怕会出事,是在外许久。只听得里面的剑声,却不敢进去。

这下听到唤声,忙拦住兵卒,自己进去了。

当见着那江大公子满脖子的血,还活着站起那里,他有些震惊,又不免放下心来:幸好幸好,没死呢。要是死了,依着他十几年的江湖经验,那林小姐和闵危是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