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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她曾想与你好好相处,还让我教她如何绣香囊。”

是了,那时候他急往北疆,根本无暇说那些儿女情长,那日夜间,他正与亲卫谈论要事,却听到外间动静。

能来那处院子的,只能是她一人。开门时,果然见着她消失在院门的红裙边角。

临行前,他去看她,并说留了人给她差遣,实则是护她安全。那时,他就已经有谋逆的心思。

隔着屏风,她祝他平安顺遂。

他终于也道一声:“你注意好身体。”

若是那时说开,他们两人的结局大抵会不一样。若是先前他对她好些,不对她那般冷淡,手下之人也不会认为她无足轻重,让她遭受那样的死法。

是惩罚吗?后来的他,不是埋头处理朝政,就是身处金戈铁马中,根本不敢让自己停歇下来。

只要有片刻休息,他就能想起她。幸而开国之初,事务繁忙,他也得以长解痛苦。

林良善说的对,他们是因一桩阴差阳错的婚亲才成为夫妻的。可她不知,就连这份阴差阳错,也是因他当时的处境,强求来的。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这两辈子,她都不会知晓,那时他明明可以脱身离开,却仍故入陷阱,与她成就那份阴差阳错。

闵危沉默地看着她的睡颜,然后收回手,拿了腰间的匕首,拔除刀鞘。

他低眉敛眸,漠然地将锋利的刃划开自己的左侧手腕,看着殷红的血流淌出,抬手,将那些血含进嘴里。

托起她的身体,他捏着她的下巴,将那口血渡过去。

兴许是血腥气浓重,就如那次秋狩,她喝了带毒的茶,几近丧命。始终喝不下他的血,浪费许多。

闵危稍放平了些怀中瘦弱的人,又不让她呛着,抵着她,直到她都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