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远,话也听不太清。
林良善缩在雪白毛绒的领子里,咬着唇,眼眶微红,鼻子发酸。
自卑又开始冒出来。
她一直都知晓自己配不上江咏思。他那样的身世,那样的才华容貌,脾性品格也是梁京城公子中顶好的。
许多女子想嫁予他,而她也是其中一个,甚至比不得她们,或是身世,或是才艺,亦还是相貌。
她不过是借着与他相识早,趁机缠着他,求得他对她的上心,讨得他的欢喜。哪怕他时不时地露出厌烦的神情,她也当做没瞧见,还笑嘻嘻地,厚脸皮凑上去。
世人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可到了她这处,好似变得很艰难,那曾纱不知是用什么做的,竟比铜墙铁壁还厚,让她硬生生地去磨。磨啊磨,磨地睡过去,再醒过来,纱破了。
尽管奇怪,终归是破了,不是吗?
林良善笑地眼角泪花冒出,她抬手擦去,看见手指上的细小针孔。其实是有些疼的,她最怕疼了,自小就怕,能哭上许久。
她在心中对自己说:别再哭了,以后你还得为他担些责任,不能让他在外操劳,回府后还要来照顾你。他会厌烦的,会厌弃你的。若是他喜欢上其他女子怎么办?会不会休了你,再娶其他喜欢的女子?
光是这样想,她就忍受不住。
红萧掀开车帘,端着红糖芋苗进来时,就见缩成一团的人儿,泫极欲泣的模样。
“小姐,你怎么了?”
林良善慌乱地抹掉眼泪,笑道:“你回来了?”
“红萧,你再帮我一个忙,你去和摊主说声,看能不能让他送一碗红糖芋苗到江府。”
“要热的,可不能凉了,会伤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