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军这时候还在北方打转,中间隔着那么远的山河,闲出屁来了跑到南京去收买人。
再去想汪建吏部尚书的身份,乃至于原世界里救他那个苏倘,朱棣心头便多了三分了然。
……
汪吟青身着丧服,在应天府门前跪了三日,却始终没有人愿意理会,只是在进进出出之时将或者嘲讽或幸灾乐祸眼神不怀好意的投到她身上,旋即便像是享用了一顿大餐似的,抬头挺胸、心满意足的离去。
哥哥身在北京,毫无消息,父亲和伯父、叔父等族亲已经被下狱,生死不知,母亲忧惧辞世,此时尚且停灵家中,伯母也病倒了……
她几乎要绝望了。
远处有马车驶来,辘辘有声,紧接着是沉沉的脚步声,汪吟青没有回头,不曾想那脚步声却在她身侧停住,两道视线意味不明的停留在她手中捧着的状纸上。
汪吟青心头瞬间涌上一股希冀盼望之情,回头去看,却见来人面如冠玉、气韵潇洒,一身官服被他穿出几分风流倜傥之色,正是应天府刑部尚书苏倘。
汪吟青的心绪慢慢沉了下去。
她既有胆量往应天府门前久跪,自然不是寻常女子,知晓父亲向来与苏倘无甚交情,更在亲朋提点之中察觉,或许此人在这桩案件之中发挥了什么作用,这时候在应天府门前见到他,又如何能指望他帮忙伸冤?
汪吟青挺直脊梁,转过头去,不再看他,苏倘的目光却一直在她身上,不曾离去。
他向来听闻汪建家有个女儿生的国色,却只当是众人吹捧,名不副实,今日瞧见,方才知道何为花容玉貌,何为一见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