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宁侯有多了解岳父的能量和本领,就有多惧怕他的报复和惩处,明明是往周家去用晚膳,结果午后他便催着出发,从前礼物都是由周靖准备的,这一次他却是亲自置办,极其厚重的准备了数只紫檀木箱,内置种种连城之物,以此向岳父表达自己的歉意与谦恭。
周靖冷眼旁观,心下嗤笑。
刘彻自东宫返回周府,下马之后信手将缰绳递给侍从,便有心腹近前,低声回禀:“午时还没过,威宁侯就来了,二小姐来的稍晚一些,这时候正同三小姐在后院说话,威宁侯正在前厅恭候。”
刘彻淡淡应了一声,却也无心前去应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道:“我去书房歇一会儿。”
心腹觑着他神色,赶忙应声,又恭敬道:“属下让大夫给您瞧瞧?”
刘彻这是心病,哪里肯用大夫:“没事儿,躺一会儿就好。”
心腹毕恭毕敬的应了,另有侍从小跑着往书房去布置。
威宁侯本就满心忐忑,又久久不见岳父前来,当真是坐立不安,在前厅等了整整两个时辰,鞋底将地砖磨得起码薄了三寸。
暮色渐起,侍从们依次将廊下的羊角灯点亮,威宁侯眼见着周家管事吩咐人布置用膳的偏厅,却唯独没人理会自己,心下愈发惶惶,好容易瞧见妻子和妻妹携手同来,他眼前一亮,寻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迎了上去:“阿靖!”
周靖视若未闻,旁若无人的继续同小妹道:“裙子还是做两条吧,一条妃红色的,一条豆绿色的,颜色都好看。扬州近来出了新鲜样式,一条裙子做三件,只是绣的花儿不一样,晨起含苞,午间盛放,晚间收拢起来,别有一番风雅……”
威宁侯:“……”
威宁侯闹了个没脸,又讪讪向周萱道:“我送的礼物,小姨可还喜欢吗?”
周三小姐眼眸里闪烁着璀璨光芒,饶有兴致道:“二姐姐做几件,也帮大姐姐做几件,咱们穿一样的!”
威宁侯:“……”
周靖笑道:“也好,只要花朵式样分开也便是了。”
威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