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殷殷嘱咐道:“估摸着时辰吩咐御膳房备菜,大长公主上了年纪,肠胃不佳,别早了晚了的,席上失了分寸。”
皇帝脸色略微温和几分:“皇后思虑的很有道理。”
那内侍应声退下,没过多久,又急急忙忙、几乎是屁滚尿流的跑回来了:“陛下,陛下!大长公主来了!”
皇帝见状大皱其眉:“你也是朕身边的老人了,做事怎么还这样惊慌?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那内侍声音打颤,以头抢地:“陛下,大长公主去了衣冠,正同岑家小姐一道跪在殿外脱簪待罪啊!”
“什么?!”
皇帝大惊失色:“该死的奴才,怎么不早说?!”
论辈分,大长公主是宗室长辈,论情理,也是己方有愧。
皇帝满心想着同她修补关系,这时候听人说昌国大长公主跪在殿外脱簪待罪,又哪里还能坐得住身,也顾不得细问,立时起身,大步迎了出去。
皇后的政治敏感度比皇帝要低,虽也紧跟其后起身离席,但尚且有心思思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比起将圣旨掷于地上表达不满,脱簪待罪显然是更加激烈的反应,自己夫妻二人已经决定弥补岑家,昌国大长公主答允入宫,明摆着也是希望与己方洽谈的,既然如此,她怎么突然间又做出如此强烈的反应?
这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皇后紧跟在皇帝后边出了门,果然见昌国大长公主身着中衣、发无珠饰,正同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女一道跪在台阶下,见帝后出门,立时叩首请罪。
皇帝哪里能让她以这种姿态行如此大礼,快走几步近前,意图搀扶她起身。
皇后视线在昌国大长公主与她身边少女身上迅速扫过,目光触及到那少女衣襟上鲜血时候,心脏不禁剧烈的跳动起来。
皇帝要扶,昌国大长公主固辞不起,满脸歉然,连声道:“老妇为不肖孙女请罪,教出这等后辈,实在无颜面见官家!”